学术工作坊《社会•地域与族群——古史诸面相》沙龙纪要之四

2013年6月5日晚，澳门十大网赌信誉网址大全《社会•地域与族群——古史诸面相》学术工作坊在文华楼西1327澳门十大娱乐信誉网址会议室举行了第四期学术沙龙。本次沙龙的主题为《11世纪东北亚的丧葬文化与族群认同》，由李鸿宾老师主持，特邀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历史系教授Nicolas Tackett（谭凯）主讲。这是他继上次《晚唐的权力地理》讲座之后，为我们带来的又一精彩演讲，吸引了澳门十大娱乐信誉网址黄义军、雷虹霁、曹流等老师，及众多博士、硕士研究生和本科生参与研讨。

谭凯教授长期关注中国9-11世纪的精英社会、11世纪宋辽边界，死亡与丧葬礼俗等问题，善于利用现代化的计算机技术制作数据库，并利用数据库进行聚类分析，从而观察零碎的资料信息不能直观反映的历史面相。此次他讲述的是运用一个新制作的数据库，探讨了宋辽边境地区考古发掘墓葬体现的物质文化的研究。

谭凯教授首先介绍了数据库的建设，指出资料的选取范围为2010年以前出版的发掘报告，包括著作和期刊等，时间主要集中在宋辽时代，对于考古学者模糊不能确定的，或者确定为属于金、西夏的均舍弃；地理范围上，主要包括河南、山东、山西、河北、北京、天津、内蒙古、东北三省等地。收集的数据主要是墓葬的朝代、墓葬布局、墓葬形制、随葬品、壁画图像与墓葬装饰、是否火葬、经纬度（墓葬位置）等方面。

接着，他展开了方法论的研讨，即如何利用考古资料说明丧葬文化。他着重说明了墓葬文化与物质文化的区别、墓葬要素作为文化标志物、消失的资料等问题。他认为，墓葬文化是物质文化的一部分，墓葬要素只是文化的标志物；要警惕同一个东西在不同时代社会文化意义的转变。此外，还说明了由于被盗、腐烂、考古学家的取舍、社会经济地位和文化选择等因素对墓葬文化认定造成的困扰。在方法论讨论的基础上，探讨了文化要素库的建设和选取问题。他认为，文化要素库存在明显的区域差异，可获取的物质、贸易网络的范围、埋葬环境（土壤和湿度状况）、对物质环境的调试（排水沟的修建）等均影响不同地区墓葬的建设及可能存在的现状。

他进一步列举了“契丹”的文化要素库：1.带有契丹文字的题铭和墓志；2.覆面、冠、铜丝网络等；3.马具（马镫、马衔、马鞍等）；4.武器；5.鸡冠壶（又叫马镫壶）；6.新式契丹型瓷器；7.旧式契丹型瓷器；8.四室墓；9.木帐、木制护墙、木椁等。而“汉人”的文化要素库则主要包括：1.火葬；2.酒器（注子、盏托、温碗）；3.酒器（鸡腿罈、牛腿瓶）；4.唾盂、勺子、筷子；5.剪刀、熨斗；6.仿木构建筑构建（斗拱、窗户、假门等）；7.仿木家具砖雕（桌子、椅子、灯檠等）；8.瓷枕、陶枕；9.其他汉式瓷器：双耳罐、三足盘、塔式器；10.宴饮图（“开芳宴”）；11.伎乐图；12.“妇人启门图”；13.孝子图；14.屏风图、帷幔。论证了契丹与汉人的社会地理与文化差别，并讨论了墓葬考古发现的内涵。得出以下几点结论：一、十一世纪的东北亚存在两种截然不同的物质文化。二、契丹文化局限于燕山以北地区；汉人文化集中在燕山南部，但北部也有发现；混融性墓葬在燕山北部也有分布；三、宋朝汉人与辽朝汉人在丧葬文化上已出现分异。

谭凯教授还探讨了文化混融的机制、辽代民族政策、宋人世界观的演进等问题。他指出，契丹与汉人文化要素库的地域差异受文化生态和辽朝政策的影响，并与满族的兴起发展做比较，认为在打造契丹民族的政治进程中，游牧联盟由此形成，创造了契丹独特的文化。为了巩固政治统治，契丹统治阶层力主从国家层面保持族群的边界，从而保持契丹的独特性，如在官号中族群名称的体现、北面官与南面官的分治、国家组织人口迁移等。

各位师生就关注的问题与谭凯教授展开了讨论和交流。雷虹霁老师就墓葬资料的选取、混融性墓葬的解读（墓主族群身份判别、文化认同问题）、“孝子图”的识别和发现地域等问题与谭凯教授交换了看法。曹流老师针对谭凯教授提出的“宋人的世界观认为中国是有限的空间”及其形成的原因是由于“宋朝使臣频繁出使”和“旅行作为一种实证知识的来源”的观点提出了不同的看法，他认为，宋辽边界的形成促使民众形成了“边界两边不同”的观念。黄义军老师就墓葬所反映的“文化认同”问题与谭凯教授进行了交流。讲座与交流使在座师生受益匪浅。（澳门十大娱乐信誉网址2012级博士研究生朱丽娜 供稿）